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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了吸鼻子,想问梁束,抬眼就撞进他幽深的眼底。
安涴:“……”
沉默半晌,梁束哑声解释,“你自由发挥得很好,魏导很满意。”
顿了顿,“他看你没有出戏,让你先休息一会儿。”
话虽这样说,环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。
刚痛哭完的安涴反射弧很长,双手扒在梁束见状的右臂上,脸颊也软软地贴在上面,没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有点缺氧,她闭上眼缓了缓。
然后理智渐渐回笼,她对自己说不能贪心太过,这样已经很好了。睁开眼要说话时就看到他手腕内侧深红的血痂。
瞬间清醒,撑手从他怀里跳出来,听他闷哼一声,安涴腿有点软,险险站住,然后回头看他,“你不走吗?”
梁束看她翻脸不认人迫不及待地离开,心里又是一阵火气,冷哼一声,“腿麻了,缓会儿。”
“……”
“肚子也疼。”被她按的疼。
梁束意味深长地凝她。
想到刚刚她手下坚实的手感,掌心发痒。蜷起指尖,转身落荒而逃。
梁束目光追着她。
看她过去跟她年轻的男助理说话,年轻男助理惊讶瞪大眼睛,然后温柔笑笑。
梁束面色更沉,回头招呼余遇过来,“去拿个冰袋。”
余遇很快回来。
梁束起身,缓步过去,先是对她的男助理颔首,而后把冰袋递给她,离开时脚步微顿,又回头看她一眼,“眼睛消肿,别影响下一场。”
走了两步看见一张老旧木椅,随手拎过坐下,咯吱一声差点摔倒。安涴寻声望来,梁束浑身紧绷,将重心放到前面。
余遇刚送完冰袋又出去一趟,去而复返就看到这奇异画面——他英明神武的老板看似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,实则两条长腿扎实地打着马步。
“?”
刚要感叹老板就是劳模就是拼,转瞬觉得不对劲,这部不是动作戏啊。
正要迈步,正巧安涴朝老板那走,余遇立刻将已经提起的脚丫子放回原地。看一眼老板,然后就见老板对他使眼色,余遇连忙小跑两步过去。
梁束咬牙:“拽我一把。”
余遇恍然,侧身挡住老板,暗中用劲将老板拽起来。
梁束踉跄两下刚站好,安涴恰好走到他面前。梁束松口气,抬手抹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。
“有事?”
他冷淡地问。
沉默无声。
梁束抬眼,就见安涴正盯着他右手。
“手怎么受伤了?”
梁束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,避开她的视线。又往下抻了下袖口。
余遇麻木地扭头,他英明神武的老板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妻管严的面目真是没眼看。
刚刚拍日常戏份,梁束煮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一直作用左手,不禁奇怪。他俩认识那么多年都没见他是左撇子,分开三年突然改了?
结果吃面时他右手手腕内侧一晃而过,她才发现他白玉似的皮肤上爬满了狰狞的血痂。
一道道划过,有几道血痂是深红色,看起来出了很多血,伤口很深。
刚刚在他怀里看得更清楚,这才确认。
杏眸里满是担忧。
梁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,满面冷淡,抬步就要走,“不用你关心。”
“你上药了吗?”
安涴不肯退让,往左一步挡住他。执拗地盯着他的右手手腕。
一步之遥,梁束停在那,垂眼看她。
“你以什么身份关心我?”
这是梁束第二次这样问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不需要同事的关心。谢谢你,但是不要挡路。”
安涴挡在他面前,不肯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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