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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照渡心里一软,正要抚上沈霓的发顶,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。
沈霓呼天抢地的大哭:“你走了,谁给我做香喷喷的烤鸡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手按在沈霓的头顶将她强硬推开,头也不回地走出小院:“回来也不给你做。”
*
两次四季流转,沈照渡寄回来的信也装满了她的沉香匣子。
这两年她看着沈照渡的字迹从潦草到端正,从有意收敛到张扬跋扈。
哪怕不能亲眼看到他的成长,沈霓也感知到他翻天覆地的变化,而她就是这棵竹子茁壮成长的见证人。
与有荣焉。
八月初一,是沈照渡的归期。
沈霓一早起来,把衣橱、妆奁和首饰盒翻了个底朝天,等到沈夫人不耐烦地喊她时,她才戴上新买的那条红宝石珍珠璎珞。
曳地的裙摆飞快扫过地上馥郁的桂花,让已经无法动弹的枯花又多走了几步人生路。
刚走到影壁,由远至近的马蹄声随着一声马啸戛然而止。
沈霓绕过层层障目站在大门前,门洞外拴着数匹高头大马,其中一匹枣红色的马最为显眼。
不是因为它健硕有力,而是马鞍上那位侧身对着她的意气少年。
十五岁的沈照渡褪去眉宇间的稚嫩,表情肃穆,挺拔如巍峨玉山,哪管□□的马如何躁动,仍岿然不动,坐如金钟。
“沈照渡!”
惊艳过后,沈霓叫了他一声,眼前立刻被薄雾覆盖。
沈照渡闻声回头,看到沈霓提着裙摆跑上石阶,也连忙拉紧缰绳翻身下马。
手指碰到他衣袖后,沈霓扑进他的怀里,那结实的胸膛顿时绷紧,如山峦般起伏。
她仰着脸看沈照渡,发现再也不容轻易碰到他的脸:“你太高了,弯一下腰。”
沈照渡立刻俯身将脸贴到她的掌心。
这下沈霓高兴了,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轮廓——滑腻的触感一去不复返,粗粝的皮肤下傲骨嶙峋,但绝不会伤她一星半点。
“我的小无名长大了。”
眼泪突然下坠,她羞怯着要低头掩饰。
然沈照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,抬起她的脸说:“现在的无名不仅可以背你,还可以抱起你。”
不等沈霓所有反应,他弯腰屈膝将她打横抱起。
“喂!”
他的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一点犹豫顿挫,一捞一起一颠,沈霓便轻盈落在他的臂间。
两条惊惶失措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,沈照渡还故意抛了她一下,吓得沈霓失神大叫。
“沈照渡!”
她瞪向使坏的人,沈照渡却浅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,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疏朗,像不经雕琢便能熠熠生辉的美玉。
骂他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。
沈霓晃了晃脚:“这衣服太重了,罚你这样抱我回房间!”
沈照渡审议更深,将她抱得更紧:“好。”
*
回到沈府后,沈照渡依旧住在沈霓的东厢房,晨起练过剑后,回头总能看到倚在窗户的沈霓。
蜜桃已成熟,她却恍然不觉,还似几年前一样披着件单薄的大衫就走到他面前。
轻薄柔软的绸缎勾勒出她曼妙玲珑的身段,要是遇上烈日,他还能看到单衣底下肚兜的颜色。
那么当晚他注定要失眠。
这天他练完剑,回头沈霓正躺在他做的吊床上。
说是床,也不过是用一匹丝绸绑在两树之间,轻薄得不像话,人躺下去,所有曲线柔和尽显。
“照度!”
沈霓蹭躺着冲他招手,等他走过来也不坐直,慵懒地用袖子帮他擦去脸上的汗:“今晚有中秋灯会,等吃过晚饭,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。”
她的手抬不高,沈照渡只能低头迁就她。
可一俯身,眼前就是她微微敞开外露的衣襟。
他猛地起身,感觉汗越擦越多了。
“你跑什么?”沈霓拉过他的手摇了摇,“今晚吃完饭,我们就在东院那棵杏树下等,好不好嘛?”
摇的岂是他的手,而是他脆弱不堪的心旌。